第1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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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
下面剛好從人群中鉆出來的李疏螢正要舒口氣時，上面的銅錢“嘩啦啦”澆了她一身。
李疏螢擡頭，那片緋色的官袍稍縱即逝。
就，很無語！
旁邊張婉和張苓不可置信的看著周邊地面落下的銅錢，兩人又看了看上面的城墻，撒錢的人已經不在了。
張婉驚嘆道：“萬萬沒想到太子居然跑到這頭來撒錢了。”
張苓低頭撿了幾個銅錢遞給李疏螢和張婉道：“我們分分，沾沾好運氣。”
李疏螢頓了一下後從張苓手上拿了一個。
那邊撿錢的人群看到她們這邊有許多銅錢後又向她們這邊湧來了，李疏螢又趕緊帶著二人跑了出去。
等到三人終於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後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朱雀大街左右的燈籠都掛了起來。
燈樹千光照，花焰七枝開。
大街上雜耍的，舞火把、火球、火雨的還有各種番邦人戲猴的，比起東市來更加熱鬧。
李疏螢向前走了幾步後就被張婉扯了扯袖子給她指了個方向：“阿螢，你看！”
就在她們正前方的酒樓門口，一輛馬車剛剛停下，好些日子沒見過的趙林軒從馬車上下來了。
那趙林軒是似有所感，向李疏螢的方向看來，等到看到李疏螢一行人後他眼睛一亮。
李疏螢連忙拉著張婉的手轉了個方向，朝對街的一座胭脂鋪子走去了。
趙林軒在她身後看了許久，直到身後小廝小聲道：“永昌侯家的二小姐還在上面等著您，少爺您還上去嗎？”
趙林軒回過神，神色陰郁的擡腳邁入了酒樓。
進入酒樓後他徑直上了二樓一個單獨的小間，裏面靠窗的桌子旁坐著李浣。
今日李浣出門前特意打扮過了，一聲水青色的襦裙襯得她更加清秀可人，她見到趙林軒進來後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，又低下頭去。
趙林軒走到李浣對面坐了下來，他眼睛朝窗外看了下去，從這個方向正好能看到胭脂鋪子的大門。
那裏夫人小姐們如流水似的進進出出。
李浣見趙林軒不說話，疑惑的看向他叫了一聲：“林軒哥哥？”
趙林軒總算回過神來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問道：“今日你怎麽不和你大姐姐一塊去逛街？”
李浣嘟嘴道：“你明知我不喜歡她，怎麽還要提她？”
趙林軒“哦”了一聲，餘光又向窗外瞄去。
李浣察覺出趙林軒心不在焉的樣子，心中有些不快道：“你今日是怎麽了，從剛才進屋到現在，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麽找你？”
“你為何找我？”趙林軒放下茶杯，拿著所剩不多的耐心應付李浣。
李浣掏出手巾擦了一下淚道：“前幾日我去大牢看了看姨娘，她過的很不好，林軒哥哥，你，你能不能找人幫幫我姨娘？”
前些日子她給那個繼舅舅送了信後，果然那邊就沒了音信，想來是怕惹禍上身。
李浣心中冷嗤了好久，心道，這些窮親戚是指望不上了，求爹爹他也沒有辦法，說是那位大人親自定下的案，誰敢去翻案。
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姨娘在裏面被折騰的死去。
眼前能幫她的就只有趙林軒了。
誰知趙林軒聽完後臉色變了一下，他突然站了起來，是因為他看到對面李疏螢幾人從胭脂鋪子中走出來了。
李浣惴惴不安的跟著站了起來，求道：“我也是沒辦法了，若是不行那就算了。”
趙林軒扔下一句：“你也知我的任命文書還沒有下來，在此之前我父親也讓我別節外生枝，再說你姨娘這事可大可小，最終還是得你父親去救。”
說完急匆匆出門去了，把李浣一人扔在原地。
李浣頹然坐下，貼身丫鬟秋枝走了進來訝異問道：“趙公子怎麽這麽快就走了。”
李浣捂一腔怒火無處發洩，她咬牙切齒道：“你問我，我問誰！”
秋枝連忙閉嘴。
趙林軒下了樓後從酒樓門口跑了出去，身後幾個小廝連忙跟在後面。
李疏螢和張婉兩姐妹剛才在胭脂鋪子轉了一圈，各自挑選了幾盒胭脂。
裏面人多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，等到終於從裏面出來後，張婉問李疏螢：“我記得前些日子你說過你父親很滿意趙林軒，想讓你與他定親，今日你是怎麽了？”
怎麽一見到趙林軒就像見到鬼似的！
無怪乎張婉會疑惑了，前些日子李疏螢和她說起趙林軒時，神情舒展，言語間也能聽出她對父親的安排沒有異議。
當時張婉還好奇的問她：“你對趙林軒有那種不一樣的感覺嗎？”
李疏螢擰眉：“什麽感覺？”
張婉：“就是話本裏面說的啊，一見誤終身的感覺！”
李疏螢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：“沒有，可是他長的一表人才，而且已功名在身，以後得了官職，有他父親和我父親照應著，他的前程不會差到哪裏去，我嫁過去後只管孝敬公婆，掌管中饋，生兒育女，這輩子能過得平平順順就很好了。”
張婉聽完後搖頭道：“你這心境怎麽和個老尼姑似的，在我們國公府我娘還有我幾個妹妹都會喜歡去捧那些戲子什麽的，你道這是為什麽嗎？”
李疏螢隨意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張婉敲敲她的頭：“還不是因為喜歡，喜歡那些戲子才會去捧他們，去看他們的戲，若是不喜歡只會覺得如同嚼蠟，你現在還未定親就已經是這樣的心態了，等到真的嫁過去，那你和那姓趙的不會兩看生厭？”
李疏螢想不明白：“為什麽會兩看生厭，他有他的事要做，我有我的事要做，互不打擾，每日閑暇時間一起吃個飯，這日子不都這樣過下去的嗎？”
張婉睜大眼睛：“原來你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啊？”
李疏螢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，起碼不用像她父親和母親似的，一見面話不投機就吵了起來。
兩個人互不打擾，遇到事情後有商有量的日子這難道不好？
張婉聽完更無話可說了。
相比於之前談話時的態度，此刻李疏螢的態度卻截然相反了，所以張婉便好奇的問了出來。
李疏螢想起了前世的事，可這些都不能對張婉說，只搖了搖頭皺眉道：“突然發現他也沒那麽好了。”
張婉捂嘴笑了起來：“可不，這長安城的公子何其多，沒有趙林軒也有李林軒，張林軒，咱們阿螢還不能找到一個心儀的嗎？”
話剛落音，趙林軒穿過人群走到了她們眼前，把張婉她們唬了一跳。
李疏螢也看到了趙林軒，想起了上次在外祖父家門口發生的那幕，內心厭惡之極，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和他說，於是對張婉和張苓道：“咱們去那邊逛逛。”
張婉眼睛從李疏螢身上落到趙林軒身上，然後幹巴巴的說了一聲：“好！”
李疏螢向前走了幾步，突然一個手臂伸在了她的前面，趙林軒的聲音從側方傳來：“阿螢，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？”
張婉和張苓向後退了幾步，二人偷偷站在後方打量前面的二人。
李疏螢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，很是頭疼道：“趙公子請讓開。”
趙林軒低頭盯著她的臉，花燈照耀下眼前女子的臉頰瑩瑩生輝，比起白日見她更多了一分婉約的風情。
他想起了那個夢，心道，夢和現實是相反了，他以後必然能把阿螢娶回去。
於是他笑著放下手臂，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人，對李疏螢道：“阿螢，這裏人多，我帶你去那邊的酒樓，那裏能登高望遠，能看遍整個長安城的花燈。”
李疏螢忍著一肚子火道：“不去，還有，你以後別再糾纏我了。”說完朝身後的芳意使了個眼色。
芳意連忙上前擋在李疏螢的前面對趙林軒道：“趙公子，請回吧，我們姑娘和張小姐有約了。”
趙林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覺察到不對看了過來，還有些路過的婦孺對著趙林軒和李疏螢指指點點。
李疏螢心想不能這樣下去了，必須馬上離開。
她轉身對張婉道：“天色不晚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張婉忙點頭道了一聲好。
還未等李疏螢轉身離去，從人群中那邊發出一聲哭喊：“林軒哥哥，你居然，居然這樣對我！”
李疏螢看去，發現李浣不知何時走了過來，只見她失魂落魄的看向她們，臉上露出又失望又傷心的神色。
原來剛才趙林軒走後她越想越不對勁，然後就跟著跑了出來，誰知卻見到趙林軒正在哄著大姐姐。
前幾日趙林軒回過她一封信，說若是李疏螢真的不願嫁給他，他就求了父親娶她過門，在此之前讓她不要聲張。
誰知今日讓她看到這幕，於是一時情急哭喊了出來。
周圍看向這邊的人群更多了。
李疏螢連忙把手中的團扇豎了起來，遮住臉，然後帶著丫鬟婆子緊急向後走去。
她心道，這二人到底是發什麽瘋，在大街上演這出戲。
只可惜她不是戲子，也沒心情陪她們唱下去。
未等李疏螢突出重圍，趙林軒又走了過來，攔住她的去向，那邊李浣也擠了過來，眼巴巴的看著趙林軒。
三人在胭脂鋪門口站著，從胭脂鋪出來的，還有想進胭脂鋪的夫人小姐們也被堵住了，圍在她們周圍好奇的看著。
更有甚者認出了她們。
“那不是永昌侯家的二小姐嗎？”
“咦，那個不是戶部尚書家的大少爺嗎？”
“那個遮面的小姐是誰？怎麽這幾人巴巴堵在了這兒？”
“不知道，看樣子好像是這兩名女子在爭寵。”
李疏螢聽得火大。
爭寵？爭趙林軒嗎？
他也配？
她巴不得把趙林軒塞到李浣的懷中，也省得跟著他們在這裏丟人現眼。
話說，他們兩個就不覺得丟人嗎？
正當李疏螢尷尬難言時，原本被堵得水洩不通的朱雀大街突然有一群侍衛沖了進來，那些侍衛站在兩側迅速肅清中間的大道。
人群被湧到兩側，大家紛紛好奇向前方張望看是哪個大人物出來了。
未過一會兒，一個裝飾華麗的馬車漸漸駛了過來，那馬車前面還掛著一個“崔”的字牌。
突然朱雀大街前方出現了混亂，伴隨著一個女子的尖叫聲，原來是幾個小孩調皮又跑到了大街中央去了，一個婦孺慌忙的跑了出來把小孩拉了回去。
馬車停了下來，停的位置恰巧就在胭脂鋪子的旁邊。
崔韌打開車簾聽侍衛匯報前方的消息，餘光看到胭脂鋪子門口站著的李疏螢，外加趙林軒還有一名跟在趙林軒身後的女子。
他眼光低垂，勾了一下手，孟山跑了過來，崔韌說了幾句後，孟山點點頭，轉身向李疏螢的方向走去。
眾目睽睽之下孟山走到李疏螢的身側，躬身道：“皇後娘娘宣李小姐過去，崔大人在馬車上等您。”
旁邊的趙林軒，李浣和張婉她們聽到後神色各異。
李疏螢一聽是皇後娘娘的旨意忙上前跟在孟山的身後，走到崔韌的馬車前，頓了一下後撩了一下衣擺上了馬車。
馬車緩緩啟動，很快侍衛撤走，大街又恢覆了剛才的熱鬧。
張婉擦了擦眼睛對自己的庶妹道：“我剛才沒看錯吧，阿螢上了崔大人的馬車？”
張苓興奮道：“姐姐，我也看到了，下次再見到阿螢姐姐，一點要問問她崔大人的事。”
而那邊的趙林軒和李浣一個臉色陰沈，一個惴惴不安。
趙林軒看著崔大人馬車的方向，眼睛微瞇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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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疏螢擡頭，那片緋色的官袍稍縱即逝。
就，很無語！
旁邊張婉和張苓不可置信的看著周邊地面落下的銅錢，兩人又看了看上面的城墻，撒錢的人已經不在了。
張婉驚嘆道：“萬萬沒想到太子居然跑到這頭來撒錢了。”
張苓低頭撿了幾個銅錢遞給李疏螢和張婉道：“我們分分，沾沾好運氣。”
李疏螢頓了一下後從張苓手上拿了一個。
那邊撿錢的人群看到她們這邊有許多銅錢後又向她們這邊湧來了，李疏螢又趕緊帶著二人跑了出去。
等到三人終於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後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朱雀大街左右的燈籠都掛了起來。
燈樹千光照，花焰七枝開。
大街上雜耍的，舞火把、火球、火雨的還有各種番邦人戲猴的，比起東市來更加熱鬧。
李疏螢向前走了幾步後就被張婉扯了扯袖子給她指了個方向：“阿螢，你看！”
就在她們正前方的酒樓門口，一輛馬車剛剛停下，好些日子沒見過的趙林軒從馬車上下來了。
那趙林軒是似有所感，向李疏螢的方向看來，等到看到李疏螢一行人後他眼睛一亮。
李疏螢連忙拉著張婉的手轉了個方向，朝對街的一座胭脂鋪子走去了。
趙林軒在她身後看了許久，直到身後小廝小聲道：“永昌侯家的二小姐還在上面等著您，少爺您還上去嗎？”
趙林軒回過神，神色陰郁的擡腳邁入了酒樓。
進入酒樓後他徑直上了二樓一個單獨的小間，裏面靠窗的桌子旁坐著李浣。
今日李浣出門前特意打扮過了，一聲水青色的襦裙襯得她更加清秀可人，她見到趙林軒進來後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，又低下頭去。
趙林軒走到李浣對面坐了下來，他眼睛朝窗外看了下去，從這個方向正好能看到胭脂鋪子的大門。
那裏夫人小姐們如流水似的進進出出。
李浣見趙林軒不說話，疑惑的看向他叫了一聲：“林軒哥哥？”
趙林軒總算回過神來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問道：“今日你怎麽不和你大姐姐一塊去逛街？”
李浣嘟嘴道：“你明知我不喜歡她，怎麽還要提她？”
趙林軒“哦”了一聲，餘光又向窗外瞄去。
李浣察覺出趙林軒心不在焉的樣子，心中有些不快道：“你今日是怎麽了，從剛才進屋到現在，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麽找你？”
“你為何找我？”趙林軒放下茶杯，拿著所剩不多的耐心應付李浣。
李浣掏出手巾擦了一下淚道：“前幾日我去大牢看了看姨娘，她過的很不好，林軒哥哥，你，你能不能找人幫幫我姨娘？”
前些日子她給那個繼舅舅送了信後，果然那邊就沒了音信，想來是怕惹禍上身。
李浣心中冷嗤了好久，心道，這些窮親戚是指望不上了，求爹爹他也沒有辦法，說是那位大人親自定下的案，誰敢去翻案。
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姨娘在裏面被折騰的死去。
眼前能幫她的就只有趙林軒了。
誰知趙林軒聽完後臉色變了一下，他突然站了起來，是因為他看到對面李疏螢幾人從胭脂鋪子中走出來了。
李浣惴惴不安的跟著站了起來，求道：“我也是沒辦法了，若是不行那就算了。”
趙林軒扔下一句：“你也知我的任命文書還沒有下來，在此之前我父親也讓我別節外生枝，再說你姨娘這事可大可小，最終還是得你父親去救。”
說完急匆匆出門去了，把李浣一人扔在原地。
李浣頹然坐下，貼身丫鬟秋枝走了進來訝異問道：“趙公子怎麽這麽快就走了。”
李浣捂一腔怒火無處發洩，她咬牙切齒道：“你問我，我問誰！”
秋枝連忙閉嘴。
趙林軒下了樓後從酒樓門口跑了出去，身後幾個小廝連忙跟在後面。
李疏螢和張婉兩姐妹剛才在胭脂鋪子轉了一圈，各自挑選了幾盒胭脂。
裏面人多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，等到終於從裏面出來後，張婉問李疏螢：“我記得前些日子你說過你父親很滿意趙林軒，想讓你與他定親，今日你是怎麽了？”
怎麽一見到趙林軒就像見到鬼似的！
無怪乎張婉會疑惑了，前些日子李疏螢和她說起趙林軒時，神情舒展，言語間也能聽出她對父親的安排沒有異議。
當時張婉還好奇的問她：“你對趙林軒有那種不一樣的感覺嗎？”
李疏螢擰眉：“什麽感覺？”
張婉：“就是話本裏面說的啊，一見誤終身的感覺！”
李疏螢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：“沒有，可是他長的一表人才，而且已功名在身，以後得了官職，有他父親和我父親照應著，他的前程不會差到哪裏去，我嫁過去後只管孝敬公婆，掌管中饋，生兒育女，這輩子能過得平平順順就很好了。”
張婉聽完後搖頭道：“你這心境怎麽和個老尼姑似的，在我們國公府我娘還有我幾個妹妹都會喜歡去捧那些戲子什麽的，你道這是為什麽嗎？”
李疏螢隨意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張婉敲敲她的頭：“還不是因為喜歡，喜歡那些戲子才會去捧他們，去看他們的戲，若是不喜歡只會覺得如同嚼蠟，你現在還未定親就已經是這樣的心態了，等到真的嫁過去，那你和那姓趙的不會兩看生厭？”
李疏螢想不明白：“為什麽會兩看生厭，他有他的事要做，我有我的事要做，互不打擾，每日閑暇時間一起吃個飯，這日子不都這樣過下去的嗎？”
張婉睜大眼睛：“原來你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啊？”
李疏螢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，起碼不用像她父親和母親似的，一見面話不投機就吵了起來。
兩個人互不打擾，遇到事情後有商有量的日子這難道不好？
張婉聽完更無話可說了。
相比於之前談話時的態度，此刻李疏螢的態度卻截然相反了，所以張婉便好奇的問了出來。
李疏螢想起了前世的事，可這些都不能對張婉說，只搖了搖頭皺眉道：“突然發現他也沒那麽好了。”
張婉捂嘴笑了起來：“可不，這長安城的公子何其多，沒有趙林軒也有李林軒，張林軒，咱們阿螢還不能找到一個心儀的嗎？”
話剛落音，趙林軒穿過人群走到了她們眼前，把張婉她們唬了一跳。
李疏螢也看到了趙林軒，想起了上次在外祖父家門口發生的那幕，內心厭惡之極，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和他說，於是對張婉和張苓道：“咱們去那邊逛逛。”
張婉眼睛從李疏螢身上落到趙林軒身上，然後幹巴巴的說了一聲：“好！”
李疏螢向前走了幾步，突然一個手臂伸在了她的前面，趙林軒的聲音從側方傳來：“阿螢，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？”
張婉和張苓向後退了幾步，二人偷偷站在後方打量前面的二人。
李疏螢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，很是頭疼道：“趙公子請讓開。”
趙林軒低頭盯著她的臉，花燈照耀下眼前女子的臉頰瑩瑩生輝，比起白日見她更多了一分婉約的風情。
他想起了那個夢，心道，夢和現實是相反了，他以後必然能把阿螢娶回去。
於是他笑著放下手臂，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人，對李疏螢道：“阿螢，這裏人多，我帶你去那邊的酒樓，那裏能登高望遠，能看遍整個長安城的花燈。”
李疏螢忍著一肚子火道：“不去，還有，你以後別再糾纏我了。”說完朝身後的芳意使了個眼色。
芳意連忙上前擋在李疏螢的前面對趙林軒道：“趙公子，請回吧，我們姑娘和張小姐有約了。”
趙林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覺察到不對看了過來，還有些路過的婦孺對著趙林軒和李疏螢指指點點。
李疏螢心想不能這樣下去了，必須馬上離開。
她轉身對張婉道：“天色不晚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張婉忙點頭道了一聲好。
還未等李疏螢轉身離去，從人群中那邊發出一聲哭喊：“林軒哥哥，你居然，居然這樣對我！”
李疏螢看去，發現李浣不知何時走了過來，只見她失魂落魄的看向她們，臉上露出又失望又傷心的神色。
原來剛才趙林軒走後她越想越不對勁，然後就跟著跑了出來，誰知卻見到趙林軒正在哄著大姐姐。
前幾日趙林軒回過她一封信，說若是李疏螢真的不願嫁給他，他就求了父親娶她過門，在此之前讓她不要聲張。
誰知今日讓她看到這幕，於是一時情急哭喊了出來。
周圍看向這邊的人群更多了。
李疏螢連忙把手中的團扇豎了起來，遮住臉，然後帶著丫鬟婆子緊急向後走去。
她心道，這二人到底是發什麽瘋，在大街上演這出戲。
只可惜她不是戲子，也沒心情陪她們唱下去。
未等李疏螢突出重圍，趙林軒又走了過來，攔住她的去向，那邊李浣也擠了過來，眼巴巴的看著趙林軒。
三人在胭脂鋪門口站著，從胭脂鋪出來的，還有想進胭脂鋪的夫人小姐們也被堵住了，圍在她們周圍好奇的看著。
更有甚者認出了她們。
“那不是永昌侯家的二小姐嗎？”
“咦，那個不是戶部尚書家的大少爺嗎？”
“那個遮面的小姐是誰？怎麽這幾人巴巴堵在了這兒？”
“不知道，看樣子好像是這兩名女子在爭寵。”
李疏螢聽得火大。
爭寵？爭趙林軒嗎？
他也配？
她巴不得把趙林軒塞到李浣的懷中，也省得跟著他們在這裏丟人現眼。
話說，他們兩個就不覺得丟人嗎？
正當李疏螢尷尬難言時，原本被堵得水洩不通的朱雀大街突然有一群侍衛沖了進來，那些侍衛站在兩側迅速肅清中間的大道。
人群被湧到兩側，大家紛紛好奇向前方張望看是哪個大人物出來了。
未過一會兒，一個裝飾華麗的馬車漸漸駛了過來，那馬車前面還掛著一個“崔”的字牌。
突然朱雀大街前方出現了混亂，伴隨著一個女子的尖叫聲，原來是幾個小孩調皮又跑到了大街中央去了，一個婦孺慌忙的跑了出來把小孩拉了回去。
馬車停了下來，停的位置恰巧就在胭脂鋪子的旁邊。
崔韌打開車簾聽侍衛匯報前方的消息，餘光看到胭脂鋪子門口站著的李疏螢，外加趙林軒還有一名跟在趙林軒身後的女子。
他眼光低垂，勾了一下手，孟山跑了過來，崔韌說了幾句後，孟山點點頭，轉身向李疏螢的方向走去。
眾目睽睽之下孟山走到李疏螢的身側，躬身道：“皇後娘娘宣李小姐過去，崔大人在馬車上等您。”
旁邊的趙林軒，李浣和張婉她們聽到後神色各異。
李疏螢一聽是皇後娘娘的旨意忙上前跟在孟山的身後，走到崔韌的馬車前，頓了一下後撩了一下衣擺上了馬車。
馬車緩緩啟動，很快侍衛撤走，大街又恢覆了剛才的熱鬧。
張婉擦了擦眼睛對自己的庶妹道：“我剛才沒看錯吧，阿螢上了崔大人的馬車？”
張苓興奮道：“姐姐，我也看到了，下次再見到阿螢姐姐，一點要問問她崔大人的事。”
而那邊的趙林軒和李浣一個臉色陰沈，一個惴惴不安。
趙林軒看著崔大人馬車的方向，眼睛微瞇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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